【梦境】3.杀人
3.杀人
文/思琴
梦中是谁背对着我？
她纵身一跃。
没说再见，也没有遗言，只有无尽的永别。
我睁开了眼睛，呆呆地看了一会天花板，随后重复着每天的早上的动作赶去工作。在家与写字楼之间来来回回，两点一线的生活平凡而枯燥。与我相伴的是孤独，是独自一人打开防盗门时看到家中毫无生气的空落，是在厨房随便做东西吃时寂寞荒凉的人间烟火气，毫无温暖的炊烟。
直到她以合租的身份住进了这间屋子。
“你好，我叫夏南谨。”
似石子坠入荷塘，似流星划过天空，似花朵绽放绮丽。我的天空一下就亮了，古井般沉静的生活终于激起了涟漪。黑白的世界突然变得色彩斑斓，我哼着曲儿，楼房也不再歪斜了，道路也不再扭曲了，一切都是那么的缤纷美好。
我叫她起床，看她明明极不情愿却还要装作自己起床很轻松的样子，就觉得收获了一天的元气。我与她一通走在街道上，不管是小贩的聒噪还是被人随手丢掉的垃圾都显得那么的可爱美好了。我与她逛街，与她喝茶，与她共同在午后的阳光下读一本诗集，然后共同为诗里的罗曼蒂克发出轻笑，再听她做几句点评。
那么惬意。
那么轻松愉快。
她不与我逛街了，我便去买回她喜欢的东西；她不与我喝茶了，我便去找到她现在爱喝的咖啡；她不与我看书了，我便去寻觅她喜欢的画集。
只是心里没有两个人在一起的愉悦了。
我也累了。
我偏执地认为我的世界依然是色彩斑斓的，只是缺少了之前的新鲜感与激情罢了。我固执地以为她只是受到了工作的压力，缓一缓就会好的。我自欺欺人地以为她的新朋友只不过是志同道合的同好，不会有人越过我的位置。
直到她提着行李箱走到我面前。
“我要走了，去过我想过的生活。”
她还是来时的微笑。
她拉着行李箱一步步消失在我的眼前，明明过程是那么的缓慢，我却感觉她纵然而逝，好像从高空纵身一跃而下，消失不见了。
她没来得及说再见。
她真的是没来得及说再见吗？
“见一面吧，为你送行。”我将她约到了楼顶，摆上了桌椅，倒上了酒。
她如约而至。
我却感到无比难过，这是她最后一次赴约了。
我的心里有万千言语，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拉着她的手站在楼顶的边沿，低头看脚下的灯红酒绿，万千繁华。
繁华阿，繁华阿，可是繁华又有什么用呢？我们不都是繁华里流过的水吗？
“我该走了。” 她脸颊微红，道。
“我送送你。” 我轻轻说着，退后一步。
随即将她推下了楼顶。
我垂眸看她的背影，还是那么的夺目。我在想她的表情，是错愕，是恐惧，还是怨恨？她是否会想到我平静外表下爱与恨交织的滔天巨浪？
我静静地看她离我而去。
她最终还是给世界留下了一地繁花。
现在是谁背对着我？
她最终离去。
没有再见，来不及有遗言，只留下了永别。
［仅借此文怀念一个走近又离开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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